思念是一种病
架空 BE慎点 完结
“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
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”
01.
知道我回来,小雨去机场接我。
见到我的第一面他说,哥,你白了。
我说是吗,那边没太阳捂的。
他愣了一下,然后低着头把我肩上的包拽过去,背到自己身上。
街景竟然没怎么变,我靠着车窗,在那么一瞬间真的有点忘记已经离开了七年。
七年,书上说人类全身的更新换代需要七年,生命排掉带渣滓的垃圾,长出新果子,这对忘记一个人来说也足够长。
也可能我不是人。
我在酒店站了半个多小时,不断地有老朋友旧相识来跟我打招呼,我坐不下。他们见了我都是高兴,然后狠狠拥抱,双手用力拍着我的背,放下来的时候很慢很慢。
挺奇怪的,他们都不问我过的好么。除了一个人。
马龙来的时候我们连餐前菜还没上齐,可他反倒像刚去厕所把酒吐完了似的。我看着他跟每个人笑,那张脸上的表情和以前一模一样,想起来小雨在机场说我白了的话,不知道有没有白过他。
许昕和姚彦来的最晚,许昕脱着外套说飞机延误,方博说机都不愿意带你飞,大家哄笑一片,没人察觉姚彦落座前深深看我的那一眼。
我相信如果不是时间的伟大,她一定做不到和我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,当然我也是。
散的时候已经很晚,我把陈指导扶上辉哥的车,他握着我不肯撒手,使出烂醉的力气,辉哥叹了口气,硬是把他拖了进去。我回头看见马龙站在街对面,他也看见了我,于是打掉小胖搀他的手,指着我说:你回去,他送我。
我跟小胖点了点头,让他回去,马龙独自晃晃悠悠往前走,我连忙穿过马路跟上去。
后海的风有点凉,我俩一前一后不知道走了多久,他酒量好得很,今晚却是真醉。我想起你曾经说,长这么大没见龙哥喝醉过,可你走之后他就轻易喝醉了。
路过一片甜味儿的地方,马龙突然停了下来,虽然夜很暗,但我还是能看到他转过身,眼里闪着光问候我。
他说,艹,你过的好么。
我紧闭着嘴,风呼呼从耳边刮过,喉咙里回答他,嗯。
他又骂了一句,回过身继续往前走,手在后脑勺上摆了两下,于是我没跟上去。
我猜他可能跟我一样,不想哭的时候给别人看到,所以我在原地站了很久,直到风活活吹干了我的眼睛,才慢慢掏出手机给许昕回短信,一路上我挂了他两个电话,我知道这货没急事儿就不会再打第三个。
直到我认出这家翻新过的店面了,他还没有回我。
我是想直接走回去的,虽然回去的地方也都是你的气息,可这一瞬间的味道还是把我拦住了。我心一横,反正是无法自拔,来了就逃不掉。
店里的人我都不认识了,可他们却认出了我,也许是因为肤色,他们喊我名字的时候微微吃惊。如果你在的话我很想问你一句,难道我没有帅得很依旧?
东西很快端了上来,可我吃下第一口就难受。
不是因为味道变了,而是因为味道没变,它怎么能没变呢。
你都走了这么久了,为什么这里的味道还能没变。
我为了你抛下一座城市,离开七年不敢回头,害怕去你去过的地方,见你见过的人。你从小生活征战的这里有你那么多荣誉,我觉得你曾为它拼命过,它理应为你的不辞而别黯淡颜色。
可是它没有,这座城市照旧,人们的生活照旧,这里的味道也照旧,一切照旧,除了我。
人总要向前看。这是我这几年听过最多的话。
我没有不向前看,也不是故意要孤家寡人一个,只是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,我怎么能再拿着戒指跪到别人面前呢。你要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,是不是。
我强忍着把老味道老配方的甜品吃下去,那味道在我嘴里化开,听见隔壁桌小姑娘的私语。
一个女孩说,怎么那么白了呢?
我无奈,大家的关注点还是这个,又舀了一勺塞进嘴里。
另一个女孩说,是啊,黑头发都快看不见了。
哦,我恍然大悟。
02.
“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,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。”
感谢许昕在这时候打来了第三个电话,让我没去细想这头白发的年纪。
果然我还是老样子吧,哪怕不再见阳光,但晒过就是晒过,忘不了就是忘不了。
球球脱开姚彦的手朝我跑过来的时候,我摸了摸应该是白花花的脑袋。
他顺着怀抱大胆地攀上我的背,问我上次见面问过的话:干爸,我干妈呢?
我像上次一样回答他:她没来,但我给你带了蛋糕。
许昕在旁边问,干爸的蛋糕好吃么。
球球头也不抬的大快朵颐,说,好吃,谢谢干爸。
我俩相识一笑。
球球鼓囊着嘴又补充了一句,但干妈的蛋糕最好吃。
你看,就因为你,他连他两岁时候的事儿都一清二楚。
姚彦走过来拍了下球球的脑袋,说有的吃还挑。
我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,说球球说得对,干妈的蛋糕最好吃。
姚彦没忍住,转过头去抽动肩膀,许昕把她紧紧按在怀里。
你看,我不回来是有原因的,他们这样让我多想你。
第二天我走的时候,马龙大概还在伴着酒气睡觉,许昕开着小雨的车来送我。我看着通往机场的高架,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里和我有相似之处,一霾遮百丑,一黑毁所有,后面那句是你送我的。
许昕在安检口跟我拥抱,慢慢松开我说,继科,你看我今天的红毛衣浪么。
我说,浪,真特么浪。
他仰头笑了一会儿,示意我走吧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晃晃悠悠,像极了那天晚上的马龙。我于心不忍,手揣在兜里,提高嗓音喊了一句话。
这货愣在原地两秒,然后第三秒就冲上来锤得我背痛。
我说,穿白毛衣还这么浪。
03.
你在那儿消失之后,我去海底找你伤了眼睛,医生都说我会恢复的,当然也包括心理医生。
可我觉得无所谓了,看不见白头发,分不清红绿灯,又不是你的白头发,和你要过的十字路口。
那天晚上球球其实还说了一句话,他说,干爸,干妈跟我说你买的蛋糕最好吃,你到底给她买的什么蛋糕啊。
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,他就指着他黄懒懒的小袄问,是不是这种,芒果味儿的。
我一笑说对,就是这种芒果色的,芒果味儿的… …
我终于认同那是芒果色了,以前你无数次扯着你的毛绒给我讲这是芒果色的时候,我都反驳,什么啊,不就是黄色。
我突然想起你有件卫衣是芒果色的,叮当猫脖子上的叮当是芒果色的,杨枝甘露也是芒果色的。
许昕在门外喊我睡觉,打断了我凭空数颜色的幻想。我给球球盖上蓝白条纹的被子,把他威猛的钢铁侠立在红色的床头柜上,轻轻合上了门。
此时,我又在飞机上听起张震岳。
“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
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
我不会奢求世界停止转动
我知道逃避一点都没有用
只是这段时间里尤其在夜里
还是会想起难忘的事情
我想我的思念是一种病
久久不能痊愈”
我好想你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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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时脑洞的大虐BE
希望看到最后会有恍然大悟的感觉
必须去重刷一波糖缓缓了
大家小年快乐,(*  ̄3)(ε ̄ *)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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